共享单车的神话是如何被吹散又是如何破灭的？它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全天候科技与摩拜投资人、小明单车投资人、ofo前高管及员工、Ubike创始人、摩拜供应商等经历过该行业各方面的人士进行了交谈。他们的故事加在一起几乎就是这个神话的全貌。

2018年最后一个月，ofo遭遇大批用户提押金。超过1000万用户的存款总额粗略估计为10亿至20亿元。 10月份，有媒体获得了ofo大约半年前的资产负债表。当时其整体负债为64.96亿元，其中用户押金36.5亿元，供应链押金10.2亿元。 ofo和戴维已被法院下达“限制消费令”。

ofo快死了，摩拜把自己卖给了美团这个大平台，但仍然亏损。根据美团财报，摩拜单车每天亏损约1560万元。以此计算，每年损失将高达57亿元。哈罗的农村包围城市的工作仍在进行中。

三款最有前途的自行车已经走到了今天，并且已经是同类产品中最好的。同期创立的自行车品牌大多已经消亡，给创始人、员工、家庭、投资者、供应商留下种种不幸。

共享单车从新时代四大发明之一（高铁、支付宝、共享单车、网购）到人人津津乐道的“创业黑洞”，只用了三年时间。

共享单车的神话是如何被吹散又是如何破灭的？它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全天候科技与业内多方面经历过的人进行了交谈，他们的故事加在一起几乎讲述了这个神话的全部故事。

如果共享单车不建立起来，那将是整个社会的悲剧。

——共享单车创始人、摩拜单车天使投资人李斌

2018年4月，在守护摩拜三年后，李斌选择“放手”。在美团收购摩拜一案中，他被视为“关键人物”，在最后一轮投票中弃权。最终，摩拜把自己卖给了美团，李斌也彻底退出了摩拜。

此前，李斌与全天候科技分享了他对共享单车现状的看法以及对未来的判断。根据采访整理如下内容：

共享单车业务的需求是真实而强劲的。我认为这与其他企业不同。任何商业模式建立的前提是需求是真实的。

共享单车将中国移动互联网及应用场景与中国交通面临的现实问题完美对接。这无疑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但你也知道，在中国做任何事情，最终很容易跟风，因为不尊重原创思想。比如摩拜有这个想法，如果在国外，别人即使抄袭也得差异化，但在中国就不会发生。没有人会有任何（差异），他们不会尊重你原创的东西或你的专利。 ，不会尊重这些东西。就算你跟他打官司，官司打完了怎么办？几年后，战争结束了，他也没能活着打赢官司。

摩拜单车的产品标准非常高。我们的车可以经受15万次振动测试，而其他车几百次就坏了。然而，一辆好车的成本会很高，而且你的速度会很慢。其他人则制造了一堆蹩脚的汽车并迅速占领了市场。你应该做什么？你别无选择，只能买不是你初衷的车。那辆车肯定没那么好，但是你也要上它，哪怕你是炮灰，所以这件事很快就变成了一件很不熟练的事情。

你不要钱，我也没办法不要钱。但用户是从中受益还是遭受损失呢？其实我觉得是一种损失，因为一个公司如果不能继续下去的话，这件事就没有未来了，所以很多小公司就会上来乱收押金。如果以后不能支持的话，很多用户的押金退还就会很麻烦。整个（共享单车）行业在恶性竞争的推动下向前发展，很快就把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一个美好的初衷拖入了泥潭。

如果中国企业之间的竞争最终变得如此非技术性（竞争），那将是非常可悲的。但这就是中国的现实。任何原创的想法都不会得到尊重。到最后，很多事情只是花了钱，看谁的钱多。那些没有技术含量的，那就沦为炮灰、炮台。用户自己认为自己的份额很小。便宜的。整个事情，整个事情就像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如果共享单车最终不能站稳脚跟，那绝对不是摩拜和ofo的悲剧，而是整个中国社会的悲剧。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改进呢？就像中国首先发明印刷术一样，并没有发展自然科学；它发明了指南针，但没有发现新大陆。这不是很悲伤吗？

为什么我投入的2500万就打水漂了？

——小明单车投资人黄志国

黄志国律师是X私募股权投资基金（以下简称X基金）的投资决策合伙人。当摩拜A轮估值5000万元时，他们收到了融资计划，但没有投资，因为他们“觉得模式有点不清楚”。

随后，摩拜纷纷融资，估值和规模突飞猛进。当时，黄志国等人发现“这条赛道得到了市场和投资者的认可，值得部署”。然而，摩拜单车已经非常昂贵且受欢迎。

2016年底，X基金参与小明自行车B轮融资，投资2500万元。黄志国参与了本次投资的决策和实施。据介绍，知名VC机构联创永轩冯涛是小明自行车的天使投资人。

除了摩拜、ofo之外，小明单车当时也算是二线项目。创始人邓永浩在涉足共享单车之前，在广州拥有一家公司——凯路士自行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凯路士）。该公司专业生产出口海外的自行车。质量和销售渠道都不错，得到了很多海外骑行者的认可。但当时他认为凯鲁石自行车的生意已经走到了尽头，ofo和摩拜的新兴模式给了他新的启发。邓永浩决定利用凯路时强大的产能，打造小明自行车这样的独立平台，发展线上线下共享单车领域的拓展。

“它有自己的制造工厂，可以稳定、持续地提供自行车。摩拜和ofo已经证明这种模式更受市场欢迎，盈利模式也已经出现。我们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投资一部分。” ”黄志国说道。

此外，小明自行车的退出路径看起来“非常清晰”。凯鲁时当时的净利润已经数千万。向小明自行车出售自行车本身就会产生一定的利润，而且可能会第一个完成上市。如果凯立信完成上市，要么收购小明自行车，要么双方进行资产整合，相当于为小明自行车项目的退出多了一个“保障”。

2017年，小明自行车开启新一轮融资时，估值升至15亿元。与B轮投前估值3亿元相比，X基金对小明单车的账面回报已是原来的5倍。不过，在新一轮融资完成之前，X基金并未出售任何小明自行车股份。

但2017年之后，随着大量单车企业的进入，摩拜、ofo迅速融资扩张；小明自行车的处境急转直下，融资进度明显滞后，新一轮融资最终搁浅。

“主要是自身原因，一是战略失败、管理不善。二是扩张速度远远落后于摩拜和ofo。”黄志国透露，虽然管理团队曾向老股东提出增资请求，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ofo和摩拜已经明显占据主导地位，股东不愿意继续续命。

2017年下半年以来，小明单车资金链问题开始暴露，押金逐渐难以退还。当年10月，公司CEO辞职，随后实际控制人邓永好失去联系。该公司解雇了99%的员工，随后管理层陷入瘫痪，运营停止。此前，小明已在全国十几个城市投放了超过43万辆共享单车，收取用户押金共计8亿元。

2018年5月19日，小明自行车正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法院通报显示，截至6月27日，小明自行车债务总额超过7000万元，但该公司账户管理人当时仅接管了35万余元。人民币的资产主要是散落在各地的自行车。当时，小明自行车以12元/辆的价格挑选并处置了该自行车。

“虽然法院强制出售自行车，但最多只能支付员工工资、供应商债务和破产清算费用。”黄志国说。小明自行车融资规模超亿元。破产清算后，投资者的投资资金全部被浪费，其中包括X基金的2500万元。

2500万投资资金被浪费，LP对X基金管理人不断批评批评。 “这个项目的投资已经损失了，但其他投资项目的发展还不错，我们需要通过其他项目来弥补LP的利益。”黄志国说。

除了资金链断裂之外，黄志国将小明自行车失败的核心原因归结为管理问题。 “整个团队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售后维护、保修、各种服务、运营都存在很多问题。”

在黄志国看来，共享单车发展的原因是“多因一果”。 “幸福的企业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企业各有各的不幸。” “如果摩拜能够主导线下，那么赚钱就相对容易一些。其他公司的死亡并不意味着这种商业模式在探索上失败了。”他认为，今天共享单车还没有走到终点。

摩拜27亿美元卖给美团，可惜了

——黄培华，摩拜单车投资人、启明创投合伙人

2016年10月，启明创投参与了摩拜单车C轮融资，随后又参与了CE轮融资。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家公司增长得这么快，从每天几万到几十万到几百万订单，合作伙伴们都很兴奋。”黄培华说道。

在公开采访中，黄佩华多次谈到她投资摩拜的原因——“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项目，因为它抓住了我们非常看好的一个趋势”，她曾表示，包括在健身、环保等领域高频次、有益的创新。保护和智能物联网网络。

摩拜单车的估值也在不断上升。 “我们都想象摩拜会成为一家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公司。”黄培华说。

但2018年4月3日深夜，摩拜股东大会投票通过了美团收购方案——美团将以27亿美元收购摩拜，其中包括65%现金和35%美团股票。此外，美团还承担了摩拜单车（5亿至10亿美元）的债务。

对于27亿美元的对价，黄培华表示，“我们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因为估值一度远远超过了这个价格。”

2017年冬季是共享单车淡季，订单量快速下降。当时，摩拜和ofo被曝挪用超过60亿用户存款来填补资金缺口。因此，摩拜和ofo的新一轮融资尚未最终确定。老投资者越来越多地呼吁两方合并，新投资者继续投资的信心受到动摇。

对于美团提出的27亿美元对价方案，一些摩拜投资者当时向媒体表示，“摩拜被低价出售”。他们显然对投资回报不满意。

王兴在接受《财经》采访时否认了这一说法。 “接手摩拜需要很大的决心。自行车是比外卖、网约车更累、更重的业务，而且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盈利模式。”王兴说。说（摩拜）低价销售是非常不公平的。负责任的声明。

作为摩拜此次交易的财务顾问，华兴资本包凡透露，摩拜的股东均未遭受损失，回报率基本超过20%。

“摩拜有一个好的退出是件好事，每个人都从中受益。由于摩拜已经到了比较成熟的阶段，它需要资源和生态来支撑，所以我认为加入美团，成为整个当地生活的一部分是很好的。服务的一部分。”黄培华说。

2018年下半年，黄佩华的投资重点放在了东南亚的海外项目上。她最近一直在关注东南亚和印度的共享出行项目，重点关注共享摩托车和电动滑板车。 “这些项目适合在当地公共设施不完善的小城镇推广。”

“毕竟，这仍然是一个非常大的赛道，我的经历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同的视角。”黄培华提到，“经历过一次，我就知道它的陷阱在哪里，风险点在哪里。”

如果没有那么多钱，ofo可能会更好

——ofo前经理张曦

2018年9月，张曦从ofo辞职。在ofo的这段时间，他相信自己比在其他公司的3-5年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包括个人成长。

但当他和老同事点评ofo时，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他们认为自己有一手好牌。如果他们有更多的时间，ofo绝对不会是今天的样子。所以，每个人都有遗憾，但这就是结果，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共享单车今天的成绩不是公司的问题，参与这个环节的每个人都有责任。”他认为ofo目前的状况有其自身的问题，也有管理团队的问题。还有投资者问题。

就团队而言，他觉得这个行业没有人懂得如何管理共享单车这样的公司。 ofo不知道，摩拜也不知道。

比如，在整车制造成本方面，共享单车的质量和成本应该放在哪里？其实大家也不知道，还在摸索中。摩拜最贵的车一度达到1000多元/辆，ofo最便宜的车也达到300多元/辆。但最终双方都达到了700-1000元/车的水平，成本非常接近。

不过，张曦认为，从供应链整体解决方案来看，学费有点多了，肯定还有很多管理可以优化的地方。

从管理分工和合作方式来看，摩拜和ofo都是混合团队。比如ofo就有来自阿里巴巴、Uber、苹果的人员，还有学生创业团队。 “我们都是高管，但知识背景和经验不同，我认为内部协同管理还不是最优的，需要优化。”张曦认为。

ofo的管理难度让张曦觉得超乎想象。 “纵向面向传统自行车从生产到回收的全流程，这是纵向的结果，横向则是互联网人才、运维管理、全球化布局等的整合。” ，这是我见过的最复杂的模式。”

在管理方面，戴威也一直在寻找最佳的解决方案。他曾经找了福特全球最优秀的汽车供应链人来管理ofo的供应链，但起色似乎并不大。 “我仍然不认为任何成熟的职业经理人都能管理好ofo。”张曦说。 “当时我们管理层遇到的麻烦是，我们公司明明是个婴儿，但我们却比大人高，你怎么关心这个巨婴呢？”

然而，随着资本的疯狂助推，年轻的管理团队必须让ofo这个身躯庞大的婴儿跑得快。因此，张曦想，“如果没有那么多钱，ofo也许能过得更好”。

大多数人都被行业的前景所吸引，但其背后的问题也让很多人感到不安

——ofo退休员工王欣

2016年1月，王欣加入ofo担任营销专员，六个月后晋升为营销经理。他亲眼目睹了公司在2016年下半年的四轮融资后如何迅速扩张。

2017年2月，ofo年会上，来自全国各地的3000多名员工参会。 “在一些三四线城市，已经有了几十人的团队，当时最大的感受就是自豪，这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规模了。”王欣说道。

长期以来，王欣早上8:30打卡上班，直到晚上10:00后才离开办公室。 “和球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感觉很兴奋。周末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团建，在北京都骑自行车。”走遍城市。”王欣提到，“ofo团队大部分都是90后员工。大家之间没有隔阂，沟通顺畅，归属感很强。”

2016年中左右，我加入了ofo，经历了最快的扩张。总部从100多人扩大到千多人，不包括各个城市的运维团队。我一开始是一名普通的市场专员，一年后就晋升到了岗位。作为营销经理。

最让王欣印象深刻的是ofo的人员扩张速度。 2016年年会，已经有上千人的团队，还有不少城市管理者在场。场面非常盛大、热闹。到2017年，团队规模已接近1万人。

届时，一名普通城管的报销上限可达每月2万元。他提到，当时很难界定是否腐败。大家都知道，线下经营中回扣的情况很多，供应链上也不乏利用闲钱的人。但扩张速度太快，这种情况难以避免。在总部不少员工眼中，在地区经营是一份“肥活”。王欣的一些同事甚至申请加入“开诚”团队，以获得更高的收入。

但随着ofo的快速扩张，王欣和他的同事们逐渐变得不确定。他提到，团队运营的资金往往是“饥饱”。上个月批准的同一个活动计划，下个月可能不会批准。 “上面的策略是不断变化的，可能是我当时没钱，所以只能一直应对。”

2017年底，王欣的同事开始陆续离职，有时一周吃三顿临别餐。饭桌上，酒足饭饱后，这群平均年龄在30岁以下的90后开始表达对ofo的各种感受。

“大多数人都是被这个行业的前景吸引的。虽然我们最初画的饼已经完成，甚至远远超出了预期。但其背后的问题仍然让很多人感到不安。”王欣说，“媒体一直在质疑这个行业，一次又一次的唱衰，我们都面临着很大的心理压力。”

2018年初的年会上，ofo邀请了立方小院工作时员工最喜欢的民谣歌手赵雷举办了一场以“TOP ONE”为主题的嘉年华。年会现场有来自全国各地的3400名员工，场面异常热闹，甚至有些混乱。

随后，ofo发起多轮裁员，从各个城市的运营团队开始，也涉及总部的多个团队。

2018年7月，王欣离开ofo。用他的话说，他离开是因为想找一份更稳定的工作。

白忙活，共享单车不懂传统制造

——摩拜供应商朱宁

2017年1月，天津大涛齿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涛齿轮”）总经理朱宁接到摩拜单车的第一批订单——生产1万套弧齿锥齿轮。这是摩拜单车早期的一款无链自行车配件。

朱宁很兴奋。作为传统的小型自行车配件生产企业，大涛齿轮和天津王庆坨的众多生产企业一样，渴望开发新客户。当时，他们的月产量通常只有几千套。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对于朱宁来说，摩拜单车一万辆的订单只是“毛毛雨”。

“几天之内我们就被告知要卖1万套，然后增加到2万套、3万套，最后就变成了能买多少就买多少。”朱宁告诉全天候科技。摩拜单车的订单迅速激增到他们无法想象的水平。体积;后期高峰时期，大涛齿轮每月向摩拜单车供应5万套弧齿锥齿轮。

订单量激增，产能跟不上怎么办？朱宁显然不希望眼前的蛋糕飞走。他决定装载更多设备。 2017年2月，他下了订单，三个月后，他拿到了第一台生产设备。当时，在共享单车的带动下，配套生产设备的价格也在水涨船高。 2017年初朱宁开始咨询时，价格为25万元。 /单元。到了2017年2月，当他真正下定决心购买时，价格已经涨到了27万元/台。朱宁先后安装了10台新设备，总投资约300万元。

然而，随着摩拜单车订单量激增，采购单价也在快速下降。他们从大涛齿轮购买的价格逐渐从100元/套左右降到70多元/套，后来又降到68元、38元。

但让朱宁放心的是，他们发货后，摩拜单车很快就能结账，工厂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这个卷一开始就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惊喜。”

但到了5月，朱宁逐渐被摩拜的种种变化所淹没。 “我们制作一套齿轮是有一个周期的，如果快点的话，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下了齿坯订单后，几天后摩拜就告诉我们，产品将在某个特定的日期，我不想付钱给你。”朱宁说，按照这样的速度，他们已经来不及周转了，到了5月份，他们采购的那批生产设备才刚刚到货。

进入6月及以后，摩拜单车产品不断调整，导致装备需求发生变化。后来摩拜干脆改用带链条的自行车。

2017年底，大涛决定不再供货摩拜，但他们为摩拜准备的10万套齿坯还躺在仓库里，100万元的采购成本几乎成了废铁。新增的10台生产设备也处于闲置状态。

总而言之，朱宁觉得自己在共享单车上应该是亏了钱，但也不能说是彻底亏了。毕竟，装备落到了他自己的手里。 “我们这个行业真正能赚钱的人很少，感觉就像是在搞乱，白干。”他说，一开始他们对共享单车的期望很高，感觉自己就是一家很传统的公司。行业终有一天能够与互联网公司打交道，搭便车。

对于朱宁来说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完全失去老客户，今天还能继续和他们做生意。据媒体报道，共享单车的快速扩张赶走了大批厂商。后来，由于共享单车突然停产，导致库存居高不下，或者被欠下大笔货款，最终倒闭。上海凤凰、天津飞歌、富士达、雷克斯等自行车制造商都面临着数千甚至上亿元的债务。今年5月，上海凤凰对ofo提起诉讼，要求其支付每月欠款6815.11万元。

在朱宁看来，互联网公司扭亏为盈太快了。他们不了解传统制造业，思维方式也不一样。 “一个正常的产品，想要量产之前，必须要经过多次试制，模拟实际使用，没有问题才敢量产；互联网公司的路来了先上去试试，不行再改，但这就导致了前后环节的矛盾。”

移居海外作战，很高兴还活着

——优百自行车创始人于毅

12月中旬，在大雪纷飞的温哥华，于毅正在和团队一起筹划新一轮的营销计划。 Ubicycle的北美分部就位于那里。

在国外，运营共享单车业务的成本是国内的1.5至2倍。但余毅依然安心，“入驻前，（当地）政府相关部门会对商业模式进行全面评估，也会对具体投放数量、投放区域给出建议。”目前，Ubaibike已在北美数十个城市上线。 To B的广告业务和其他收入已经超过骑行产生的收入，并且收入还在不断增长。

2016年，余毅带领团队投身共享单车创业浪潮。此前，他在大众点评工作了8年。曾任大众点评第三工程师、大众点评电影事业部猫眼分公司负责人。

“当时（优百）定位的核心是做精品，注重产品研发，花了很多时间研究智能锁、传输设备和GPS定位。从我们的产品中也可以看出。首次推出的产品，与同期很多品牌类似的相比，它的智能化程度很高，也很精致，比如采用了镂空设计，相对更轻但是可以更好的防风等等。”余毅说道。介绍了。

2016年，Ubaibike连续获得三轮融资，融资总额超过3亿美元。但到了2017年初，余毅发现融资速度已经跟不上整个行业的快速步伐。 “整个行业已经变成了资本之间的对决。资本不太注重产品的质量。推出越快，优势就越大。因此，几家具有先发优势的企业上线得很快，把后来者甚至一些大约同时上线的企业远远抛在了后面。”

2017年年中，业务已经拓展到十多个城市的于毅和他的团队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从财务模式来看，国内发展几乎没有盈利机会。

于毅决定走出去，根据不同国家的市场情况，组建海外团队，推广共享单车业务。

此次海外之行，让于毅印象最深的是，几乎每到一处，政府都会根据当地城市的实际情况，对自行车品牌进行全面评估。在他们最初落户的小城市，他们发现国外用户会更愿意付费，用户也更愿意购买会员服务。

“我们现阶段没有太大的野心，每进入一个城市，都要进行点对点的精准布局，力争以骑行+广告的商业模式达到盈亏平衡线。未来还会在应用程序中添加叫车服务，计划一次大旅行。”于毅说。

余毅对于创业的过程感触颇深。 “马云说过，现在的互联网公司再好，其实距离破产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说，“连马云都有这种危机感。在共享单车这样竞争日趋积累的行业，我们会继续着急。”

但至少羽翼和他的游白还有机会。 “现在看来（出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小米，小骑自行车等，当时像Youbai这样的第二级梯队现在已经死了。至少我们还活着，创始团队成员还活着，并且还在那里。”在海洋手机上交谈时，我仍然可以感受到在海外的Yu声音中的喜悦。

（应受访者的要求，张XI和王新是文章中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