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协管不了

今年9月，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总局、公安部联合召开了关于大连市足球职业联赛“假赌黑”问题专项整治行动的新闻发布会。

中国足协在会上宣布，根据《中国足球协会纪律准则》并经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批准，对金敬刀等43人实施终身禁止在中国境内从事任何与足球有关的活动（以下简称“终身禁止”）。

根据一些消息，中国足协将在近期公布第二批处罚名单。不过，也有球迷发现，在第一批被宣布终身禁赛的球员中，他们中的一些人现在已经开始在足球青年俱乐部担任教练，他们的名字也出现在了青年俱乐部的招生信息中。

有粉丝向《中国新闻周刊》表达了困惑：“那终身禁赛是一纸空文吗？

父母们对禁止足球运动员担任教练犹豫不决

最近，邹先生决定结束在北漂的生命，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到家乡大连发展。离开北京之前，邹先生开始关注大连当地的足球青年俱乐部。

邹先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因为儿子喜欢足球，所以他在班上担任守门员。因此，在考察足球青年俱乐部时，我会特别关注具有守门员培训资格和能力的俱乐部。

上个月，邹老师在大连联赛足球俱乐部的官方短视频号上看到了一则训练营报名信息：“驰骋青青守门员训练营，教练：张振强，国家运动员，入选全国青奥会、国家集训队、山东全运会冠军，曾效力于大连世德等多家职业俱乐部， 大连阿尔宾和辽宁鸿运。”

张振强被中国足协终身禁赛后开设训练营 图/张振强社交媒体账号

邹先生对这个招生信息感到惊喜：“在我的印象中，很多青年足球俱乐部都教授简单的足球配合和机场技能战术，很少有俱乐部有专门的守门员教练，但这个俱乐部不仅有相关的配置，还有前国际教练。起初，我认为这可能有助于我儿子的训练。”

随后，邹先生查看了张振强的个人社交媒体账号，发现他已经开始训练了，看起来很专业。大连联赛足球俱乐部的官方账号也对张振强的教学评价道：“毫无保留地把教练的经验、洞察力和技能教给孩子们，让他们被教导毅力、勇气和竞争的意义。”

大连联赛足球会称赞张振强守门员训练营 / 受访者提供

就在邹先生准备与俱乐部训练营进一步接触时，他突然发现，张振强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中国足协9月份公布的第一批禁赛名单中，他也是“终身禁赛”名单的成员。

这

中国足球协会公布的对张振强的处罚决定明确指出：根据有关司法机关认定的事实，武汉长江足球俱乐部前球员张振强参与不正当交易，操纵足球比赛，为谋取不正当利益获取非法收益，严重违反了体育道德，丧失了体育精神， 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于是，邹先生进一步怀疑了大连盟社的资质。于是他进一步咨询了大连市体育局和大连足协关于俱乐部的相关资质。经核实，大连足协相关工作人员告诉邹先生，大连联赛俱乐部不是大连足协附属的会员俱乐部。

该工作人员还向邹总强调：“一般情况下，如果你开了足球训练（公司），在工商注册就可以招收学生，如果你不参加大连足协组织的各种青少年比赛，你也可以不需要在大连足协注册。”

“在足球场上，门将本应是球队的最后一道防线，但一旦门将失去了底线，球队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这样的人能教孩子吗？邹先生犹豫了。

足协禁赛，管不住

这

中国足协官方发布的 2024 年版《中国足球协会纪律指南》对“终身禁赛”有明确解释。

在第二十四条中，禁止从事任何与足球有关的活动表述如下：禁止从事任何与足球有关的活动（包括但不限于投资、管理、比赛或其他）。

在普通人眼里，张振强在足球青训俱乐部任教，公开发布招生信息，无论是字面上还是实际上，他都在从事与足球相关的活动。足协发布的“封锁”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对此，广东卓健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卓健文化娱乐体育法学研究中心主任丁涛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中国足协对被发现违反规则和纪律并被司法机关认定违法的球员，给予行业罚款和'终身禁赛'， 事实上，这仅在足协的管辖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同时，由于罚款不是司法决定，因此很难延伸到社会的其他领域。”

丁涛表示，根据现行规定，中国足协出台的纪律要求只能到达会员单位，且适用于中国足协自身主办的赛事和活动，最多涉及下属会员单位主办的赛事和活动。

如果大连联赛足球俱乐部隶属于大连足球协会，是大连足球协会的会员，那么毫无疑问，那些被中国足协禁赛的球员将无法在这里执教。

中国足协纪委对张振强发出终身禁赛 图/中国足协

不过，正如大连足协工作人员所说，大连联赛足球俱乐部不隶属，也不是大连足协的会员，因此很难达到中国足协的禁令。俱乐部的运营仅在大连当地市场监督管理局的管辖范围内。理论上，AMR只能接受家长，也就是消费者的投诉，检查俱乐部是否存在乱收费等问题，但没有办法按照中国足协的禁令来执行“禁令”。”

根据企业相关信息，大连孟佳石足球俱乐部全称大连孟佳石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成立于2022年。占股51%的大股东和法定代表人名叫韩伟，另一位占股49%的股东是1985年出生的大连球员程某义，职业生涯中曾长期效力于中超浙江俱乐部。根据公司 2023 年年度报告，公司只有 2 名员工，国标行业被归类为体育竞赛组织。

根据大连联赛官方账号顶部的信息，程某仪除了是股东之外，还担任了一名教练，还有不少退役的大连球员担任联合教练。

虽然张振强之前没有“加入”，但大连盟社今年刚刚派出一支球队参加一场常规的青年足球比赛。

据公开报道，在 2024 年 9 月在沈阳举行的第十届“和平杯”国际青少年足球邀请赛中，大连联赛青少年足球俱乐部以令人印象深刻的 5 胜战绩进入 U6（6 岁以下）组决赛，最终获得亚军。

经查询，“和平杯”的承办方并非中国足协、辽宁省足协、沈阳市足协，其中辽宁省足协和沈阳市足协仅为协办方。该活动有大量的参赛团队和非常多样化的参与者。

在“和平杯”官网的相关规定中，并未明确规定国内青年足球俱乐部参加比赛必须提前向当地足协报名。因此，大连联赛俱乐部等非本地 FA 注册球队参加非 FA 系统比赛是完全合法和合规的。

应该容忍禁止足球运动员重新就业吗？

众所周知，中国足球运动员这群人退役后的出路相对有限。目前，以博主身份开设短视频账号，加入青训行业是大多数退役球员的主要选择。

中国足协公布第一批禁赛名单后，有球迷表示，一些因违纪违法而被禁赛、禁赛的球员，是因为长期被俱乐部恶意拖欠工资，没有希望索薪，所以“糊涂”了，犯了错误。目前，青训领域教练的相对缺乏也是困扰中国足球青训多年的一大难题。他们应该得到另一个机会来发挥他们的专业优势，用他们的足球技能重新在社会上站稳脚跟。

不过，也有一部分球迷认为，如果那些违纪违规的球员不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们仍然可以轻松地在足球场上“谋生”，这将使中国足协的禁赛令“毫无用处”，公信力也会降低， 这仍然不足以对足球行业从业者形成强烈的警告。

对此，北京某足球青训机构负责人向《中国新闻周刊》表达了担忧。“目前，除了中国足协和地方足协系统外，还有机关、高校、企事业单位等，影响力也各不相同。”如果像'和平杯'这样由非足协系统主办，具有非常强区域影响力的青少年足球赛事被发现禁止足球运动员参加，虽然不是违法也不违法，但毕竟还是可能影响到相关赛事的声誉。”

2023年“和平杯”国际青少年足球邀请赛开幕式 图/中新社 图源 记者于海洋

该机构负责人还介绍，目前国内足球青训俱乐部的雇佣关系，对于禁止足球运动员“合法上岗”和继续从事足球行业没有任何障碍。

“许多足球青年俱乐部和教练之间的雇佣关系不是长期的雇佣合同关系，而是'灵活雇佣'的关系。出于成本考虑，俱乐部一般不会为教练提供五险一金等长期雇佣合同中应有的保障。只要教练受欢迎，就可以插手很多俱乐部转教。当然，教练肯定需要推销自己，出去打气生意，让家长买单，拿到相应的班费工资，类似于旅行社的'包桌'。”

丁涛还指出，由于青年俱乐部普遍实行合伙人制，家长与俱乐部签订合同，合同细节一般不约定具体教练。“不排除许多俱乐部直接以现金支付教练费用。因此，即使父母举报被禁赛的足球运动员，俱乐部也可以与教练争论说，训练是公益行为，双方之间不存在雇佣关系。”

《中国新闻周刊》了解到，继中国足协9月在中国足协官网发布《中国足协关于对行业相关人员进行处罚的通知》和对60人的处罚决定后，中国足协争议解决委员会收到了13份对纪律委员会处罚决定不服的争议解决申请。中国足球协会要求撤销或减轻相关处罚。

10月21日至22日，中国足球协会争议解决委员会对上述13起案件进行了集中审理。庭审中，申请人陈述了上诉的事实和理由，中国足协纪委详细阐述了做出处罚决定的工作程序、事实依据和规则依据，并提交了相关人员的刑事判决书和公安机关的讯问/讯问笔录，作为“终身禁赛”和“五年禁赛”案件的事实证据。合议庭组织双方举证辩论，双方充分表达了各自的论证意见和最后陈述。

基于本案的整体审理情况，合议庭一致认为，中国足协纪委作出的处罚决定事实明确，规则适用正确，应予维护，最终决定驳回13名申请人的争议解决请求。